寒冬随着纷飞的大
雪来了,
街道宛如是白银铸成的,那么白,那么亮。北方的
冬天,大
风是常客。松松散散的雪在风的
呼唤下豪放地纷飞,扑到人们的脸上,无比的寒冷。
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,闹市的人们也不会减少。买东西的多而卖东西的更多。有卖糖
葫芦的,有卖菜的,有卖毛衣裤的……
她是一个卖豆腐的。
我和
母亲常来买她的豆腐,她记得顾客们
习惯买什么样的豆腐,比如母亲每次都买豆腐边。冬天里,她总是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,系着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围裙,戴着套袖——
因为总是要切豆腐,和
路过的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,她不常戴口罩和
手套,脸蛋冻得红扑扑的。她梳着长长的马尾辫,编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后面。她笑起来眼角会有深浅不一、长长短短的皱纹,面对着过路的人们始终如一地面带
微笑,像
夏天里
山坡上的野
花,似火焰般的耀眼。
她是一个带着笑容卖豆腐的。
父亲说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冷过了。可不管多么恶劣的天气,她总是微笑着。对她来说,严冬烈风,也不过如此吧。在这寒冷的冬天里,小小的豆腐摊前围了一圈人。她的豆腐的确很好吃。一块温热的豆腐,就像她的为人一样淳朴
热情。
她是一个带着笑容卖着浓厚纯实豆腐的。
那天我和母亲去了市场,买了不少东西。回到
家后突然发现忘了买经常买的豆腐。正考虑要不要再去一次时,
邻居家发出开
门的响声,母亲脸上露出喜色,连忙
过去喊住邻居,拜托邻居捎点豆腐回来,并让邻居到她那里买,邻居一口答应了。
天又开始飘雪,不大,零零碎碎的,很
美丽,但沾到脸上又不舒服。过了一会儿,邻居就回来了,把一个装着方方正正的豆腐的
塑料袋递给了我,塑料袋里面有豆腐沉下的卤
水,从袋子角慢慢地滴到地上的雪中。我愣了一下:只套了一层塑料袋?我看了一眼豆腐,连忙接过,谢了邻居。
晚饭时,母亲端了一盘香喷喷的豆腐来,却抱怨道:“你看看这豆腐,哪还有个形状?”我定睛一看,母亲说的没错,每块豆腐都多多少少有些裂开。筷子一夹,便软软地落下。盘子底下的汤中也有一些残渣。母亲继续说道:“你说是不是她现在生意好了,便不在乎质量了呢?”我沉默不语,只是低头看向那盘豆腐,
失落地缓缓地“嗯”了一声,却又想起她热情似火的笑容。
隔天下午,我与母亲一同去门口扫雪,我在一旁捏着几个丑陋的雪球。不一会儿,邻居也拿着扫把出来了,与母亲闲聊。雪早已经停了,可天是阴的,没有大片大片的乌
云,也没有
灿烂闪烁的
太阳。不知怎的,她们就唠到了菜的话题,母亲就讲起豆腐的事。邻居不好意思地说:“那天啊,我
忘记告诉你她的豆腐卖完了,我是在别的摊位给你买的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突然,我这两天憋在心里的失落都消失了,我很
愧疚冤枉了她,又很庆幸是冤枉了她。
过了几天,我们又去了市场,她见了我们微笑着说:“最近都不买豆腐了啊……”我望了一下母亲,母亲对着她笑了笑,拿出了一张纸币,说道:“来五元的。”她的嘴角咧得更大了,
眼睛眯起来,给我们切了一块带边的豆腐,送上一个
温暖的微笑。
“乱云低薄暮,急雪舞回风”又怎样?最低的气温又如何?我
看见了世间美丽的火焰,心中的太阳使冰雪消逝褪尽。
也许,这是个暖冬。
峰回路转的惊喜,豆腐,是贯穿全文的一条主线。寒冷的冬天,依然每天守着摊位卖豆腐的女人,是文章的主角。作者在文章前面深度刻画了卖豆腐的女人淳朴、热情,服务周到、手艺一流。然后籍一场误会表明女人的始终如一,坚守品质。行文跌宕起伏、峰回路转,紧紧揪着读者的心。两处转折让文章的可读性非常强。最后结尾点明,最低的气温又如何,因为女人这最美丽的火焰,使得这冬天变为了暖冬。既点题,也阐明了主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