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,
我来到呼伦贝尔大
草原,或许今年的
雨水比较少,草原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
美丽,
路边大片的草场如同被剔过头般,
风吹草低之处大片的枯黄,露出干硬的草
根。我在心中问
自己,这就是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吗?
我略带失望地回到车上,可
爸爸却抱着相机兴冲冲地跑了过来,“前面是额尔古纳河,去看看吧。”一条不算太宽的
小河在我面转了十八个弯。哇,对面几百只
羊正在饮水,仿佛天边飘过的
白云,我的心略显舒缓。
撥开纷乱的草,赶走小跳虫,我席地而坐,这儿没有游客,居高临下,大半个草场映入眼帘。静听之中,只有风声。闭上眼,思绪随风在草原上驰骋,耳中多了一点
声音,虫子飞舞的嗡声,羊
群的“咩”声,马的嘶叫声,接踵而至。自己正向那个最真实的草原走去,草依旧枯黄,但我在乎的是它即将
生命拔节的增长声;牲畜依旧在
山中,但我所听到的,是它们齐鸣的自然之音;河流依旧干涸,但我所挂念的,是蒙古的
母亲河——额尔古纳河流过每一片牧场,充满水道的潺潺声。静下心来,让思维荡开去,随草原之风继续
奔跑。我似乎听到外蒙夜间不断的
狼嗥,似乎听见乌珠穆沁儿马子雄浑的嘶啼,似乎听到住在草原深处的牧民那天籁般的长调,还有那马头琴如怨如慕的
呼唤。
睁开眼,一切又子虚乌有。
原来,那个真正的草原一直
存在,不过我没有体会到。我一直以为,姜戎的草原,是野性的,席慕容的草原,是深情的,老舍的草原,是
热情,腾格尔的草原,是追忆。而当最真最美的草原化为丝丝音符进入耳朵,却别具一番风情。我似乎听见斡难河畔,成吉思汗的誓师大会,突厥骑兵马蹄的“哒哒”,匈奴败退前最后一声号角,甚至扎赉诺尔人的茹毛饮血声。远处,牧民结束了一天的放牧,大片羊群向
家中蠕动。千百年来,蒙古人栉风沐雨,胼
手砥足,在草原上谱写了他们的草原之声。
“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呀……”《
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》萦绕心头。静听之中,真正的草原走进心头。马的嘶鸣将我拉回现实,我雇了一匹马,飞奔进草原的怀抱。静听之中,宛转的马头琴声扣人心弦,悠长的蒙古长调动人心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