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有一些画面留在脑中挥之不去,它们如此微不足道,似沙子一般。虽没有钻石那么绚烂夺目,但依旧能反射出耀眼奇异的光芒,直射心房,融化了层层包裹的坚冰,化作潺潺流
水,
温暖在全身流动。
又是一个星期六,下课早了些。于是,空空如也的操场上不见几个人影,只有凛冽的冬
风肆无忌惮的舞,
目中无人地扫荡着天地写成大大的“冷清”。
我竖起衣领,转过身,远远地
看见半掩的校
门外,人头攒动,
热闹非凡。走近了,发现他们一个个翘首以待的目光,他们大概是来看望子女的
家长们吧!
爸爸还没有来接我。于是我站在校门外打量着他们。有的家长
因为疲劳显得格外苍老。
岁月的犁毫不留情地在他们脸上留下沟沟壑壑;有些家长正聊着什么,话题十有八九离不开他们的孩子……有小
朋友随家长来的,正
开心地吃着冰糖
葫芦。几乎每个家长
手中都拎着东西,小到几个饭盒,从家中带来的饭菜,大到被子,成箱的
牛奶……仿佛要把
爱整个儿装起来带来。
正在发愣时,
学校铃声大作。刚刚还在闲聊的家长们突然
草草的收起了话题,快速地向
校园走去。有的家长迈着大步子,向前倾着身子,有些健壮的爸爸们一
路小跑。也有三三两两边走边说话的。只是,我不
明白,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快地走呢?
没过多久,放了学的学生们三五一
群骑自行车的、电动车的,还有步行的朝着校门涌来,与“家长团”正好向遇,仿佛是两股不同方向袭来的海潮。刚刚还是一潭止水的校园顿时像煮开了的沸水。人越聚越多。加上接孩子的家长,做生意的三轮车,顷刻校门成了阻碍交通的瓶颈。这时候,我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。
原来是一位骑蓝色摩托的家长,正打算驱车入校却被保安拦住。硕大的车在校门口熄了火。他好像要把车停到指
定位置。可面临人潮,车怎么也动不了。他手无足措,想一只被翻了壳的甲虫,着急又无可奈何。车子那么笨重,车箱上还捆着些
生活用品,真不知道这位爸爸什么时候就
出发了,经过了多久的寒风,才能到这儿。可又要经过这最后的考验。人群中不断有男孩子不满地催促。而他低着头,抱歉地向前后的人笑了笑,使劲推着这头“
大象车”。
这时候,我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如果我不是因为
放学早了,而是也站在他们之中,说不定也心生抱怨。然而现在我不能了。家长们一个星期只能看望子女一次。无论是坐车还是驱车,到了校门外还要停一会儿。好不容易能进校园,还要再遭遇一些
麻烦。他们不抱怨,和那位爸爸一样轻轻一笑。他们为了什么,为了和孩子们吃上一顿家中的饭菜,为了亲手洗洗孩子们的
衣服,再说上几句话。然后又得走了。他们只不过为了满足一下人间最真挚而又最
简单的
亲情而已。我被这种温暖包围着,深深地
感动了。这种质朴的
温馨的亲情正是因为这些磨难,仿佛是被砍伤的
树枝重吐的新芽的鲜绿,是经过暴风洗礼过的
花朵释放的芬芳,是遭到
鸟啄的果子酿出的
甜蜜,在现实生活中流动着。
我的心田流过温暖的泉水,它叮咚的声响告诉我:我们应该为这些
父母让路,更是为人间最珍贵而
美丽的亲情让一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