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前初到加州,最
爱公园里大片大片的
草坪,躺在绿地毯般的草地上,伴
我的是无数小黄
花白花儿,凡间俗世什么事都忘怀了。然而
朋友说:“开花的是野草呢!”
我
家的小园子,有一段时期长了不少野草,我放任它。记得小时候念
书我们歌颂
蒲公英,
放学时总不忘拔几
根酸味草放在嘴里嚼。野草,萦绕我心。
世界真不公平,为什么人要拔除野草呢?
因为它们的
名字叫做野草?谁给它们名字叫野草呢?为什么人总要掌握花草的命运?
春天,花
树纷纷吐出嫩绿新黄,每天变一个样子。转
瞬间,车前草、蒲公英、雀网草、酸味草,全都出来了。
噢,不对劲了!一般
植物向上生长争取
阳光,惟独野草却都横向伸展,遮蔽着其他植物。野草繁殖极快,几天就长遍全国,其他花草无立足之地,就死了,最可恶的是蒲公英,它的大叶子重重叠叠地横向把旁边的绿草压着。草很快就枯了,然后蒲公英从叶轴高高地抽起花茎,开出一朵独秀的黄花。
春天过后,我终于从野草得到了启示。野草之可怕可恨处,不在其
生命力之强,而在于它的霸气,在于它不可与他人和平共存。我
讨厌独裁者和侵略者,现在我拔野草了。